采桑子的唐詩鑒賞
馮延巳——《采桑子》
小庭雨過春將盡,片片花飛。獨折殘枝,無語憑闌只自知。 玉堂香暖珠簾卷,雙燕來歸。君約佳期,肯信韶華得幾時。 馬嘶人語春風岸,芳草綿綿。楊柳橋邊,落日高樓酒旆懸。 舊愁新恨知多少,目斷遙天。獨立花前,更聽笙歌滿畫船。 西風半夜簾櫳冷,遠夢初歸。夢過金扉,花謝窗前夜合枝。 昭陽殿里新翻曲,未有人知。偷取笙吹,驚覺寒蛩到曉啼。 酒闌睡覺天香暖,繡戶慵開。香印成灰,獨背寒屏理舊眉。 朦朧卻向燈前臥,窗月徘徊。曉夢初回,一夜東風綻早梅。 小堂深靜無人到,滿院春風。惆悵墻東,一樹櫻桃?guī)в昙t。 愁心似醉兼如病,欲語還慵。日暮疏鐘,雙燕歸棲畫閣中。 畫堂燈暖簾櫳卷,禁漏丁丁。雨罷寒生,一夜西窗夢不成。 玉娥重起添香印,回倚孤屏。不語含情,水調何人吹笛聲。 笙歌放散人歸去,獨宿江樓。月上云收,一半珠簾掛玉鉤。 起來檢點經游地,處處新愁。憑仗東流,將取離心過橘州。 昭陽記得神仙侶,獨自承恩。水殿燈昏,羅幕輕寒夜正春。 如今別館添蕭索,滿面啼痕。舊約猶存,忍把金環(huán)別與人。 微風簾幕清明近,花落春殘。尊酒留歡,添盡羅衣怯夜寒。 愁顏恰似燒殘燭,珠淚闌干。也欲高拌,爭奈相逢情萬般。 畫堂昨夜愁無睡,風雨凄凄。林鵲爭棲,落盡燈花雞未啼。 年光往事如流水,休說情迷。玉箸雙垂,只是金籠鸚鵡知。 寒蟬欲報三秋候,寂靜幽居。葉落閑階,月透簾櫳遠夢回。 昭陽舊恨依前在,休說當時。玉笛才吹,滿袖猩猩血又垂。 洞房深夜笙歌散,簾幕重重。斜月朦朧,雨過殘花落地紅。 昔年無限傷心事,依舊東風。獨倚梧桐,閑想閑思到曉鐘。 花前失卻游春侶,極目尋芳。滿眼悲涼,縱有笙歌亦斷腸。 林間戲蝶簾間燕,各自雙雙。忍更思量,綠樹青苔半夕陽。
作者:
馮延巳(904—960)字正中,南唐廣陵(今揚州)人。事元宗李景,官至中書侍郎左仆射平章事,是當時詞壇的大家。有《陽春集》。多才藝,工詩詞。仕南唐,李璟時為宰相。他的詞雖也寫婦女、相思之類的'題材,但不象花間派那樣雕章琢句。他能用清新的語言,著力刻畫人物內心的活動和哀愁,他運用“托兒女之辭,寫君臣之事”的傳統(tǒng)手法,隱約流露出對南唐王朝國勢的關心與憂傷,對溫庭筠以來的婉約詞風有所發(fā)展。
注釋:
、偃蹋耗强,怎忍。
賞析:
正當春花怒放,攜手觀賞時,失卻了“游春侶”!獨自尋芳的心情,縱有笙歌,也不免愁腸欲斷。眼前蝶戲林間,燕穿簾櫳,更使人不堪思量。詞中用“各自雙雙”反襯人物的孤寂!熬G樹青苔半夕陽”韻味無限,耐人尋思。全詞情景相滲,構思新穎,風流蘊藉,雅淡自然。體現了馮詞的特色。
俞陛云《唐五代兩宋詞選釋》:通首僅寓孤悶之懷。江左自周師南侵,朝政日非,延巳匡救無從,悵疆宇之日蹙,“夕陽”句寄慨良深,不得以綺語目之。
唐圭璋《唐宋詞簡釋》:此首觸景感懷,文字疏雋。上片,徑寫獨游之悲,笙歌原來可樂,但以無人偕游,反增凄涼。下片,因見雙蝶、雙燕,又興起己之孤獨!熬G樹”句,以景結,正應“滿目悲涼”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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