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夜隨記的散文

　　仰空，極懷以擁繁星。枕地，閉目而聆夜寂。云孕寒蟾，諸星為喚，唯閉目可觀。霄外天城，宇宙輕籟，除心而不可感。無月，無憾。心之所向，則天河桂影，玉兔佳人，獵戶逐豸，皆見塵凡。故曰：萬念心生，心有則有，心無則無。

　　是夜，固無眠，乃起，披衣，執(zhí)杯邀影共觴月，復(fù)佐榴蓮。飲者，能醉，故曰實際。榴蓮者，味似德芙而類奶油，若即若離，不可名狀，故曰留戀。此二者，皆吾深愛，兼得之，何復(fù)無厭？伴涼風(fēng)習(xí)習(xí)，沐銀波灑灑，一盞一啖，獨飲亦陶然。杜康造釀，焉可知后世千年？風(fēng)雨叱咤，遷客騷人，傾壺談笑灰飛滅，空杯淚訴衷腸結(jié)，亦假飲抒情耳。

　　少時，若聞雨聲，如清明時至，少兒相逐，淅淅瀝瀝。再而又若墨云壓地，久蓄突瀉，一腔愛恨，盡釋深情。悄然風(fēng)起，嗖然雨落，怦然心動。戛然，聲息雨止。惜，觀地欲尋，竟無濕，蓋前所聞皆風(fēng)葉相作也。嗟呼，唯聆雨心，秋風(fēng)何足戲哉。人有意，風(fēng)亦有道，孰是孰非，固無是非。吾既知，終不怨。愿風(fēng)葉久長伴，吾亦無憾，何為愀然，竊祝。

　　室友輾轉(zhuǎn)，口嗯吶唔云，音不可辨，蓋囈語。夢無所待，是故莊周夢蝶，或夢中自己，固為真自己。人生如夢？

　　夜深，微酣，我固當(dāng)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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