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世界在何方散文

　　今天再讀韓國法頂禪師的一篇散文，其中引用到馬丁。布伯在哈西德主義（猶太教神秘主義）著作《人之路》中說過的話：“你的世界在何方？你擁有的歲月過去了幾年幾月幾天？你來到了你的世界的哪個地方？”還強(qiáng)調(diào)：不用敷衍地對待這句話，請用自己的嗓音低聲朗誦。

　　我莊嚴(yán)地乖乖地低聲朗誦，發(fā)現(xiàn)腦海一天空白，我努力尋找答案。

　　“你的世界在何方？”

　　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無從描述自己的世界是什么樣子，更別談用方位詞來定位。如果一定要作答，我愿意我的世界在南方，這樣可以每天聽著南風(fēng)的歌唱，那也挺浪漫的吧。

　　“你擁有的歲月過去了幾年幾月幾天？”

　　不怕別人笑話，我還真得用筆去計算才可以。在我的經(jīng)歷中，以天為單位計算生命，只有在產(chǎn)房里，端詳者掛在小兒手上的粉紅名片時，一天，兩天，三天，才真正感覺生命是奇妙而神圣的，竟以天為單位！我的生命也要精確到天，是得嚴(yán)肅地算算：35年9月28天了吧，還真不知道準(zhǔn)確與否。

　　“你來到了你的世界的哪個地方？”

　　我的世界有哪些地方？我努力地問自己，好歹找個比喻也罷，很難呀！如果我的世界里有：柔軟的草地、崎嶇的小路、荒涼的淺灘、喧囂的廣場、幽靜的山林、高峻的山峰……我應(yīng)該曾經(jīng)在柔軟的草地里快樂地打滾過，然后獨(dú)自一人穿過崎嶇的小路與荒涼的淺灘，現(xiàn)在來到喧囂的廣場，偶爾躲到公園里透氣。我會走進(jìn)深谷老林，去聆聽清泉的叮咚，山風(fēng)的耳語。或者學(xué)著去攀登山峰，感受窒息后的通暢。最后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小鎮(zhèn)，兩人坐在長椅上，或發(fā)呆或安詳?shù)卮抵�南風(fēng)，看新月，望夕陽。

　　哦，問題終于回答完畢！通過這樣的捫心自問，似乎在某種程度上衡量了我走過的'歲月的重量和色彩。一路走來，幻想是美麗的�？墒�，今天的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歲月不是走來，而是離去”的含義。今年我過得怎樣，做過了哪些事情，遇到了怎樣的鄰居和同事，心靈的交流有多少，我的付出是為了子女好還是為了自己。雖然或多或少想過這些問題，卻沒有此刻這么迫切清晰。

　　也許，有時候，我真的需要帶著這樣的問題注視自己的生命，傾聽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真正的聲音。只有這樣，那隱秘的世界，才能更清晰更豐饒，不至于被物質(zhì)的塵埃所封閉。

　　所幸，我會為路邊綻放的野花停下腳步，感動生命的美麗與神秘；我會為木棉樹干干凈凈抖落舊葉生發(fā)新芽而叫好，感慨自然的智慧與偉大；我會為走失的孩子揪心落淚，憤怒人性的丑陋與悲哀；我會為……我還會……如果我還是這樣感性，我的世界一定吹著清爽的南風(fēng)，無論歲月是走來的，還是離去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