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花草散文
“遲日江山麗,春風(fēng)花草香”,春天是人間花草繁榮的季節(jié),那些花草仿佛一夜之間便粉墨登場了。紅色的、黃色的、白色的……五顏六色,爭奇斗艷,將春天的舞臺裝飾的明媚亮麗……
真不敢想象,若是人間沒有花草,人生的旅途,該是多么寂寥,多么寡味!
我是一個喜歡花草的人,無論是田野上的小花,還是種養(yǎng)的花草,我都喜歡。這種喜歡沒什么理由,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母親曾對我有個評論,說我一看見花草,腿就移不動了。
這話說的一點(diǎn)也沒錯,我確實(shí)是這樣子的。無論在哪看到花草,總會欣賞一番,否則就覺得對不起與花的一場相遇。而我每次去街上看到賣花草的,也會停下來觀賞那些花草。遇到不認(rèn)識的花草,我還會問花農(nóng)?傆X得見過此花,不知芳名是一種遺憾。所以對于花草,我還是認(rèn)識一些的。
我曾笑著戲說,我也許三生三世前曾是天上管理花草的仙女,此生下凡到人間來渡劫來了。而渡劫的路上,還不曾舍下對花草的牽掛……
女兒桐桐聽了我的話,笑的差點(diǎn)跌倒。她說:“媽媽,我真是服你了。喜歡花草也就罷了,還花仙子下凡渡劫來了!苯酉聛砦覀兡概Τ梢黄。
現(xiàn)在正是春天,是花草綻放的好時光。我怎能錯過花草的美麗,除了侍弄自己養(yǎng)的那幾盆花草外,我喜歡拉著女兒陪我去公園,去郊外尋找花草。不同的花,會帶給我不一樣的美與享受。
另外,我還喜歡尋覓流動的花攤。所謂流動花攤,就是花農(nóng)用車子拉著花草,在集市上售賣的攤位。
每逢星期天去集市買菜時,我總是先往賣花草的地方走。因?yàn)樾瞧谔觳挥蒙习,也不用趕時間,正是逛街的好時候。
賣菜的街道很熱鬧,而在賣菜的街西頭,總是會有些花農(nóng)用三輪車?yán)恍┗ú輥碣u。他們自覺地擺在街西頭,一個花攤挨著一個花攤。那一段街道,仿佛成了花草的世界。而我,總會一個花攤一個花攤的看,不落下一個花攤。
女兒笑著說:“媽媽,你沒有一次買菜,不先看花草的!
我笑著說:“是。寢屜矚g!迸畠簺_我扮個鬼臉,也去欣賞花草去了。
今天也不例外,我們娘倆拉著手,在花攤前看花草。
一盆盆花草,仿佛從來不識人間愁滋味,歡喜地在風(fēng)中舞動著葉子,綻放著笑顏?v然今天是決定命運(yùn)的關(guān)鍵時刻,依然淡然處之。它們不知道,是否能否回到那個從小成長的地方,也不知誰會帶它們走向新的旅程。它們只是綠著、綻放著……
瞧,月季花,各種花色站在一起,仿佛一個個
姐妹花。明朝張新有詩云:“一番花信一番新,半屬東風(fēng)半屬塵。惟有此花開不厭,一年長占四季春。”是的,月季花的花朵總是層出不窮,可以從春天開到初冬?粗鼈,我便會想起青蔥時光。那時對月季情有獨(dú)鐘,在院了里種了好幾棵。它們從春天開始綻放,一朵接一朵的開,一直持續(xù)綻放到初冬。小院因?yàn)橛辛怂鼈兌嗔藴剀,少了荒涼;也因(yàn)樗鼈,那段時光便芳香無比。
櫻花開的正旺盛,這些木本花草居然也被種在了花盆里。被修剪的枝丫,祼露著滄桑,仿佛是歲月傷口,讓人看了心疼。它們與長在大地上的櫻花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yùn),但它們并沒有放棄開花的夢想。
扶;ㄩ_的'嫵媚,那一朵朵紅艷觸目驚心。初見扶桑是二十年前第一次南下打工時,那時在廣東那地方看到一棵棵綻放著紅艷花朵的花草,當(dāng)時便好奇是什么花。問了朋友,才知原來是扶桑。心想,原來還有扶桑。因?yàn)橐粋“!弊,突然就想起家鄉(xiāng)的桑椹樹,想家的思緒開始動蕩。
走到招財樹跟前,我在心里說:嗨,招財樹你好。招財樹不開花,但是它四季常青,不僅能凈化空氣,而且還寓意興旺發(fā)達(dá),前程似錦。所以人們總是喜歡把招財樹帶回家。那年弟弟在縣城買了房子,喬遷新居那天,我跑到花市買了兩小盆招財樹帶了回去。當(dāng)我抱著招財樹敲開門時,母親看到我說:“看看,果然是喜歡花的人,先買了兩盆花帶來了!
“媽,這可是招財樹,不僅能凈化空氣,而且寓意吉祥!蔽倚ξ卣f。
“哦,原來叫招財樹,挺好挺好。招財樹,真是個喜利的名字!蹦赣H說。
弟弟把兩盆招財樹放到了陽臺上,原本單調(diào)的陽臺立刻有了生機(jī)。
現(xiàn)在那兩棵招財樹被母親養(yǎng)的郁郁蔥蔥,長高了很多,已經(jīng)換了大花盆,可似乎又顯小了呢。
“媽,這是什么花?”我被女兒的聲聲拉回思緒。
“這是君子蘭!蔽疫B忙回答。
接下來,我倒成了女兒的花向?qū),不斷地告訴女兒,我認(rèn)識的花草的名字。女兒也許是受了我的影響,自小也喜歡花草,是花草的忠實(shí)小粉絲。
當(dāng)我們又往前走時,我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賣花草的老人。她似乎已經(jīng)有六七十歲了,臉上的皺紋猶如人生的道路,刻寫著滄桑。她身材瘦小,有點(diǎn)駝背,但精神挺好的。
此刻,她安靜地坐在一個小木凳上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她的身邊有一個小點(diǎn)的腳蹬三輪車,車子上放著一些花草,車子前的地上也擺著一些花草。不過,她賣的花草比起別人賣的花草就顯得單調(diào)了些。所以,基本上沒有什么顧客。
那些花草我都認(rèn)識,都是一些容易養(yǎng)活的花草,有觀音蓮、玫瑰吊蘭、金邊吊蘭、垂盆草、蝴蝶蘭等。我很好奇,這位大娘為什這么大年級了,還來賣花?
老人見我看著她的花,露出笑容說:“閨女,喜歡這花兒嗎?買一盆回去吧?”
我走到花盆前蹲下說:“喜歡,我看看買兩盆回去!
挑選花草的時候,我問:“大娘,你這么大年紀(jì)級了,為什么還來賣花草?蹬個三輪車,得多費(fèi)力呀。”
“我一輩子喜歡花草,年輕時趕上窮日子,天天為吃飯穿衣忙著。在那動不動就得挨餓的日子里,也沒心情養(yǎng)花草。后來,開革開放了,日子好過了,又天天為兒孫忙著,也沒好好養(yǎng)過花草,F(xiàn)在老了,啥也干不了,兒女讓我在家享福,可我就是想養(yǎng)些花草。一來,打發(fā)時間,二來喜歡養(yǎng)這些花草。養(yǎng)的多了,家里都放不下了,就想著賣一些,說不定就有人喜歡呢。不過,我賣的挺便宜。閨女,你喜歡就搬走兩盆,隨便給點(diǎn)錢就行。”
“養(yǎng)花便是養(yǎng)心情,養(yǎng)心性,怪不得大娘的精神氣這么好!”我笑著說。
大娘聽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得很開心,就像一朵綻放在秋天里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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