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忘卻的紀念散文
因我的老家離新渡鄉(xiāng)不遠,大約2華里路程,而且1986年我工年的第一站就是新渡中學,所以自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期,我就聽說新渡小學更名為“益功小學”的(后來又合并為新渡小學),當?shù)厝硕颊f是因為張氏家族有海外關(guān)系,驚嘆人家有錢,國內(nèi)政策放寬了,他們回來投資興辦教育的。其實,他們對其真正原因也不知一、二,我也是隨著她的作品《南京大屠殺》于1997年問世,才對她引起關(guān)注的。
她,就是張純?nèi),祖籍淮安淮陰新渡鄉(xiāng)的已故美籍華人,著名作家、歷史學家,于1968年3月28日出生于美國普林斯頓大學的校園中。她的父母都是雙博士后,爸爸張紹進是物理學博士后,媽媽張盈盈是生物化學博士后,兩人先后任教于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和伊利諾伊大學。
她的祖父張乃藩1930年畢業(yè)于南京中央大學,是個勤政為民的官員,解放前夕攜帶全家移居臺灣,后來其父母定居美國,家庭條件相當不錯,可以說張純?nèi)绲耐晔沁^著高枕無憂的生活。一直以來,他們始終沒有忘記家鄉(xiāng),這就是上面所說的八十年代初期,回到家鄉(xiāng)捐款興辦教育的佳傳。
她的母親張盈盈在張純?nèi)缡藕罅,寫了《張純(nèi)纾簾o法遺忘歷史的女子》,書中說張純?nèi)缱杂酌舾袃?nèi)向,幼稚園時不善于與小玩伴相處,老師甚至說她有語言學習困難,但是她自小喜愛閱讀,絕對稱得上是嗜書如癡,也逐漸在寫作上展現(xiàn)天分,受到老師獎勵,她母親書中引用的她中學的詩作,也看出她的敏銳易感。
張純?nèi)绲摹赌暇┐笸罋ⅰ穼懽鲏毫O大,出版公司希望于一九九七年南京大屠殺六十周年時能夠出版,只有兩年時間,張純?nèi)缢鸭馁Y料卻多到幾年看不完,還有她中文認知的困難,但是在研究資料中,她卻挖出了當年德國駐南京代表拉貝的日記。
張純?nèi)缭诤棋Y料中掙扎,又要處理拉貝日記的翻譯引介,可說是精疲力竭,尤其閱讀一篇篇日軍在南京暴虐、殺戮、奸淫和凌虐的紀錄,情緒久久不能平抑,覺得自己似乎要在痛苦中窒息,她打電話告訴母親,那段時間都沒法入睡,常做惡夢,洗澡時頭發(fā)大把直落,比起一般作者,敏感的張純?nèi)缡滞纯嘤譄o比寂寞。
張純?nèi)鐬椤赌暇┐笸罋ⅰ罚诿绹鞯睾灂褪茉L,造成很大壓力,尤其日本政府與右翼人士的攻擊與威脅,甚至收到包了兩顆子彈的信,張純?nèi)缂葰鈶嵰矒鷳n。
張純?nèi)绻Τ擅停坪鯌?yīng)該生活愉快,但是張純?nèi)缑舾姓J真,對人生世事無常感受深刻,她告訴母親寫作是條寂寞的道路,“我要把自己當成只有一年可活,盡力去寫,要像自己被判了死刑般拼命寫作”,她寫《南京大屠殺》看大量資料受到的沖擊,加上一次赴演講途中受到的恐嚇,都讓張純?nèi)鐭o法承受,終于崩潰。
引用張純?nèi)绲腵媽媽張盈盈在一書中回憶說:“后來張純?nèi)绫淮_診為躁郁癥發(fā)作。在以后的三個月里,張純?nèi)鐡Q了三位精力科醫(yī)師,但病況不但沒有好轉(zhuǎn),反而越來越嚴峻。從前充溢活力、精神煥發(fā)的她,變成時而悶悶不樂,神情恍惚,時而心情浮躁,臉色鐵青。最終一個星期,她回絕爸爸媽媽來家中探望。爸爸媽媽心痛之極,卻茫然無措。但他們?nèi)f萬沒想到,沒等他們做出反響,女兒就拋棄了自個。11月9日,張純?nèi)缬靡话奄I來的古玩槍完畢了自個的生命,年僅36歲”。
前不久,我只身一人來到淮安古淮河的北岸(我家的附近)-------張純?nèi)缂o念館。這里,松柏蒼翠,幽靜肅穆,紀念館莊重典雅,樸素沉靜。此時,我被館內(nèi)的氣氛所震憾,仿佛屏住了呼吸,生怕驚擾這位偉大的愛國同胞的英靈,便緩緩地移動著腳步,慢慢的注視著每一張圖片,每一件物品,靜靜的聆聽著館內(nèi)視頻里的每一句講解,每走到她的雕像或大幅照片前,我都注目良久。在這里,張純?nèi)绲牡裣衲抗馍铄,照片上,她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在這里,還能看到她曾經(jīng)穿過的衣服、用過的公文包以及寫作時用過的掃描儀;在這里,一份份詳實的資料、一段段珍貴的視頻,生動真實地還原了張純?nèi)缢伎肌?chuàng)作、撰寫《南京大屠殺》書稿的過程。
紀念館以“不能忘卻的紀念”為情感紐帶設(shè)計布局。展陳分為6個板塊。第一部分“大洋彼岸的父母之邦”,講述張氏家族與淮陰的歷史淵源;第二部分“海外赤子的中國情結(jié)”,回顧張純?nèi)缜趭^刻苦、學有所成的學生時代和孜孜以求的尋根情結(jié);第三部分“直面《南京大屠殺》真相”,揭露侵*日軍南京大屠殺暴行,展示張純?nèi)绨l(fā)現(xiàn)《拉貝日記》等關(guān)鍵史料對揭露日軍暴行的特殊貢獻;此外,“激情燃燒的歷史捍衛(wèi)者”展區(qū),展示張純?nèi)缭诒泵栏鞯匮葜v、辯論,為維護人類正義做出的努力;“不能停止的求索之旅”展區(qū),展示其創(chuàng)作《蠶絲:錢學森傳》等作品,體現(xiàn)其根在中華的赤子之心;“光照人間的正義天使”展區(qū),表現(xiàn)海內(nèi)外對張純?nèi)缍虝憾廨x一生的高度評價,對其英年早逝的深切緬懷。
當我從南門走出紀念館,面對著古淮河里緩緩流淌著的河水,我的心情就像這河水一樣波瀾起伏,無法平靜,思緒萬千……
張純?nèi),她是在?0萬遇難同胞奔波吶喊,甚至獻出生命!
張純?nèi),她的三十六年的生命,像是一個熾烈如火的過程!
純潔無瑕,如花似玉的她,用36年的生命在完美地詮釋著人生的價值!
張純?nèi)缭?jīng)說,“人其實是死兩次,一次是肉體的死亡,一次是從他人記憶中消失,那才是真正的死亡。消失的故事總是令我哭泣”。
張純?nèi),她不就像這千年流淌的古淮河河水一樣嗎!她的愛國情懷、申張正義的精神會一直永存!
張純?nèi)鐩]有死亡,她會一直活在我們的記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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