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xiāng)情結(jié)的散文

　　誰都有故鄉(xiāng)情結(jié)，我也不例外。

　　但我的故鄉(xiāng)情結(jié)從何而來，我并不知曉。

　　無意聽著蔣小涵的《龍的歌》，思緒不由回到十余年前。

　　那時家徒四壁，父親置身山西多年。母親獨身扛家，盼我們快快長大。

　　多年坎坷之后，生活改善。如今遷居城市，生活小康。

　　但我總是不能靜心享受。

　　生來鐘愛回憶，易思及往昔。對往事難舍難斷�？匆姶笱泔w，心中便泛離別。

　　對于那時心中所想，我從不能說清，因著太多。這也許便是我并不知曉我的故鄉(xiāng)情結(jié)從何而來的原因。或者說，我的故鄉(xiāng)情結(jié)產(chǎn)生于故鄉(xiāng)的每一件事。一朵野花，一株小草。

　　遷居之后，并未拋離故鄉(xiāng)。前幾年，一年兩次，寒暑假，回故鄉(xiāng)。近年，不曾歸之。漸漸長大，身不由己。

　　然而故鄉(xiāng)發(fā)生的事，我是知道的。

　　來自于父親每每回家回來所說。

　　父親說時，悲喜交替。紅事高興，白事低沉。也并不如此絕對。

　　絕對，卻在我心中。

　　與兒時玩伴的“華山論劍”尚歷歷在目，“江湖仇恨”卻早已云散煙消。曾經(jīng)的他們現(xiàn)已為人夫為人父，想必不再是從前共我摔泥巴的土孩子。只是他們的志向如此不濟，勞作耕田，終老家鄉(xiāng)。大人們都會這樣說。

　　我卻做不到像他們那樣目光不屑。我始終認(rèn)為那樣的看法太功利。每一種人生都有它的精彩。種田務(wù)農(nóng)，不是輝煌的職業(yè)，如何不算是偉大的職業(yè)？民以食為天。對他們，我只能，亦是心甘情愿地投以敬意。他們將是我一生的同窗，友誼不會時過境遷，縱然他日天涯海角，無從相見。

　　會讓我沉思許久的，是父親口中吐出的一個個黑暗的字：死。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我們總會用這句話安慰失去親人的人。但當(dāng)一切向時間投降，我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離開我們時，我們?nèi)绾文芾潇o下來，用同樣的話語安慰自己。

　　故鄉(xiāng)的墳多起來了，在我不在的日子里。

　　始終是人非物是，不變乃生死離別。這一切，桑田滄海。

　　因著他們的離去，我會突然在深夜醒來，抱膝而坐。窗外朦朧月光映入惺忪睡眼。沉寂的夜，一切生物游弋夢鄉(xiāng)，只是他們，我的父老，今生將不再醒來。

　　他們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有人說，父母不在的時候，故鄉(xiāng)人就是父母。

　　是啊，家鄉(xiāng)的父老，在我童年的道路上留下過多少歡歌笑語。這些，我終難忘懷。生者健康度晚年，去者安心離人世。除此，我還能說什么？一張張純樸慈祥的面容，生是那時的喜，死是此生的`痛。

　　還有那些不同世俗追名逐利的籬笆啊，我不能不說它。

　　風(fēng)吹日曬，不聞怨言。不曾忘記守護的一方凈土里堅持著的是祖祖輩輩種植在破敗季節(jié)里的希冀。

　　它們也是淳樸的，它們是父老們孝順的孩子吧？

　　客居千里之外，數(shù)載未聞尺素。故鄉(xiāng)已暗淡于心扉不已。

　　抬首天際，大雁何時再次寄來父老們的消息？

　　奔忙不覺，時候已近嚴(yán)冬，天空也鮮現(xiàn)飛鳥。

　　但偶爾會有蹣跚而過的片片白云，我想，它們應(yīng)該是從故鄉(xiāng)來的吧。不信你聞聞，一種讓人舒爽并伴有解脫感的氣息已經(jīng)肆虐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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