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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為題目的現(xiàn)代詩歌
總愛看吃飯時的爺爺
用雙筷
不厭其煩的在自己的碗里
夾動著辣子
卻又久久故不夾起
整個吃飯的時間
他多半都是閉著雙眼
嘴里細細的咀嚼
悠閑如反芻的老牛
好像是在咀嚼安逸
咀嚼知足
總愛看不再下海的爺爺
倚著夏日飯后午時的陰涼
在梧桐樹下愜意的瞇盹
屈膝向上分合的雙腿
不時地打個閃失
然后又睡
看他入夢的樣子
肯定還是枕著昨日缺吃少穿的念盼
又懷著今天大米白面的飽足
他肯定還懷著昨日的故人
大海與風浪
魚鉤和網(wǎng)
以及
回回滿倉的絕不簡單
又枕著那個豐富香滿
海上大魚大蟹的小鍋中
那濃烈不散的滋味......
從夢中偶爾的喃喃里
也仿佛聽清他在嗟嘆
如今的魚蝦
已少的如他心中的可憐
不值一提
對大海曾經(jīng)富有的記憶
就像他如今不屑去吃那些小魚小蝦
時至今日
那些與他一起辛作的故人
都已棄下辛勞踏著該走的年紀
紛紛走了
所以
這也成了爺爺無奈的孤獨
于是
他便總習慣坐在季節(jié)的感味
和回顧里
佇立如石
每每上墳的時節(jié)
爺爺便會少有的哼起不知名的曲調(diào)
我也知道
奶奶年輕輕便離世很早
那曲調(diào)中
我分明聽出一種揪心的幽戀
從爺爺補網(wǎng)的動作
和還會修理石磨的條理
我相信老者的贊美中
無論使船的海上
還是勞頓的家里
爺爺都應(yīng)是一個巧人
這也是一種公認
許是基于這些
他才會對后代人多些嘮叨
看不來這
又管一些那
卻不曉得別人會煩
這
也與他的年紀有關(guān)
很少聽爺爺說起海上的故事
卻偶爾
也談及些許
我總愛跟爺爺在一起干農(nóng)活
收花生時
地里
我愛寫個勞頓的大字睡就睡
愛寫個醒神的問號干就干
爺爺從不催促責怨
只是一如擺動的老鐘
不急不慢不休不歇的干
使我看著他勞作的背影
如山
始終偉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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