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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興五首·蟄龍三冬臥》唐詩賞析
在平凡的學習、工作、生活中,大家都經常接觸到詩句吧,詩句飽含著作者的思想感情與豐富的想象。還苦于找不到好的詩句?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遣興五首·蟄龍三冬臥》唐詩賞析,歡迎閱讀,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作品介紹
《遣興五首·蟄龍三冬臥》的作者是杜甫,被選入《全唐詩》的第218卷第12首。本卷共有三組《遣興五首》,這是第一組中的第一首。
原文
遣興五首·蟄龍三冬臥
作者:唐·杜甫
蟄龍三冬臥,老鶴萬里心。
昔時賢俊人,未遇猶視今。
嵇康不得死,孔明有知音。
又如壟底松,用舍在所尋。
大哉霜雪干,歲久為枯林。
注釋
①這首詩是乾元二年(759)在秦州作。全詩校:“黃鶴本以陶潛、賀公、孟浩然三首人龐德公一首后。”參見第三組《遣興五首》。
②蟄:動物的冬眠!兑住は缔o下》:“龍蛇之蟄,以存身也!
、畚从:言生不逢時。
、茱:三國魏著名文學家,“竹林七賢”之一,景元中遭鐘會誣陷,為司馬昭所殺,年四十。參見《晉書·秘康傳》。不得死:不得善終。全詩校:“一作且不死。”
、菘酌:諸葛亮,字孔明,曾隱居隆中。人稱“臥龍”。劉備三顧茅廬,請他出山,后輔佐劉備建立蜀漢,官至蜀相。參見《三國志·蜀書·諸葛亮傳》。
、捋獾:山谷。全詩校:“一作隴低!
、咚└:不畏寒霜冰雪的松柏。指棟梁之材。
作者介紹
杜甫(712-770),字子美,自號少陵野老,漢族,鞏縣(今河南鞏義)人。杜甫曾祖父(杜審言父親)起由襄陽(今屬湖北)遷居鞏縣(今河南鞏義)。盛唐時期偉大的現(xiàn)實主義詩人。他憂國憂民,人格高尚,他的約1500首詩歌被保留了下來,詩藝精湛,他在中國古典詩歌中的影響非常深遠,被后世尊稱為“詩圣”,他的詩也被稱為“詩史”。杜甫與李白合稱“李杜”,為了與另兩位詩人李商隱與杜牧即“小李杜”區(qū)別,杜甫與李白又合稱“大李杜”。
杜甫的詩被稱為“詩史”,是因為在杜甫所作的詩多詩風沉郁頓挫,憂國憂民。杜甫的詩詞以古體、律詩見長,風格多樣,以“沉郁頓挫”四字準確概括出他自己的作品風格,而以沉郁為主。杜甫生活在唐朝由盛轉衰的歷史時期,其詩多涉筆政治黑暗、人民疾苦,他的詩反映當時社會矛盾和人民疾苦,他的詩記錄了唐代由盛轉衰的歷史巨變,表達了崇高的儒家仁愛精神和強烈的憂患意識,因而被譽為“詩史”。杜甫憂國憂民,人格高尚,詩藝精湛。杜甫一生寫詩一千五百多首,其中很多是傳頌千古的名篇,比如“三吏”和“三別”,并有《杜工部集》傳世;其中“三吏”為《石壕吏》《新安吏》和《潼關吏》,“三別”為《新婚別》《無家別》和《垂老別》。杜甫流傳下來的詩篇是唐詩里最多最廣泛的,是唐代最杰出的詩人之一,對后世影響深遠。杜甫作品被稱為世上瘡痍,詩中圣哲;民間疾苦,筆底波瀾。
杜甫善于運用古典詩歌的許多體制,并加以創(chuàng)造性地發(fā)展。他是新樂府詩體的開路人。他的樂府詩,促成了中唐時期新樂府運動的發(fā)展。他的五七古長篇,亦詩亦史,展開鋪敘,而又著力于全篇的回旋往復,標志著我國詩歌藝術的高度成就。杜甫在五七律上也表現(xiàn)出顯著的創(chuàng)造性,積累了關于聲律、對仗、煉字煉句等完整的藝術經驗,使這一體裁達到完全成熟的階段。有《杜工部集》傳世。其中著作有《聞官軍收河南河北》、《春望》、《絕句》、《望岳》等等。
繁體對照
遣興五首·蟄龍三冬臥
作者:唐·杜甫
蟄龍三冬臥,老鶴萬裏心。
昔時賢俊人,未遇猶視今。
嵇康不得死,孔明有知音。
又如壟底松,用舍在所尋。
大哉霜雪幹,歲久爲枯林。
意象經營之妙
"蟄龍三冬臥"以冬眠神龍起興,構建雙重象征體系:表層寫龍蛇應候的物性規(guī)律,深層喻指才士遭逢亂世的生存困境。"老鶴萬里心"形成絕妙對仗,一靜一動間暗含"守勢待時"與"壯志凌霄"的矛盾張力。頸聯(lián)"歲暮百草零"的肅殺景象,與"疾風高岡裂"的激烈意象形成視聽通感,為尾聯(lián)抒情鋪設蒼涼基調。
情感結構之曲
全詩情感呈現(xiàn)"收—放—斂"的波狀軌跡。首聯(lián)收斂如潛龍在淵,頷聯(lián)"陰崖有蒼鷹"陡轉凌厲,至"英雄惜英雄"處達到憤懣頂點,尾聯(lián)"終然備外飾"復歸沉郁。這種情感跌宕暗合杜甫"沉郁頓挫"的典型風格,將個人際遇升華為士人群體的精神困境。
歷史互文之深
詩中"蟄龍"意象可溯源《周易·乾卦》"潛龍勿用",而"英雄"之嘆實與《史記·項羽本紀》"時不利兮騅不逝"形成跨時空對話。杜甫巧妙化用《莊子·逍遙游》"大鵬"典故,將"老鶴"與"蒼鷹"并置,構成道家逍遙精神與儒家進取意志的哲學對撞。
此詩藝術價值在于:以物象為媒介完成"個人—時代—歷史"的三重言說,其"每依北斗望京華"的忠愛纏綿,與"不眠憂戰(zhàn)伐"的憂患意識,共同熔鑄成盛唐向中唐轉折期的精神標本。
潛龍之志與寒士之悲:杜甫《遣興·蟄龍三冬臥》的雙重鏡像
"蟄龍三冬臥,老鶴萬里心。"杜甫在這首《遣興》中,以驚人的意象對仗構筑起一個充滿張力的精神宇宙。蟄伏的龍與高飛的鶴,不僅是詩人對諸葛亮與龐德公的追慕,更成為盛唐轉衰之際士人精神困境的隱喻。這首看似簡短的遣興之作,實則是杜甫用生命體驗熔鑄的士人精神圖譜。
一、時空折疊的意象系統(tǒng)
杜甫在此詩中展現(xiàn)出高超的時空壓縮技藝。"三冬"與"萬里"形成時空對仗,蟄龍的靜臥與老鶴的遠翔構成動靜相宜的畫卷。值得注意的是,龍在《周易》中本就是"或躍在淵"的意象,而鶴在道教傳統(tǒng)中象征羽化登仙。詩人通過這兩個意象的并置,暗喻士人"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的雙重可能。
考據(jù)顯示,此詩作于乾元二年(759年)杜甫流寓秦州時期。此時安史之亂未平,詩人自身又遭貶謫,詩中"蟄龍"形象實為雙重寫照:既指諸葛亮"躬耕南陽"的潛伏期,也是杜甫自身"漂泊西南天地間"的生存狀態(tài)。這種將歷史人物與自我境遇的疊印手法,構成杜詩特有的"雙聲道"敘事。
二、用典中的精神密碼
"世人憐小頸,金埒畏長嘶"一聯(lián),以《世說新語》王濟買埒的典故,諷刺世人只知炫富的淺薄。杜甫特意選用"金埒"(用錢幣鋪成的跑馬場)這個極度物質化的意象,與前文"蟄龍""老鶴"形成精神層面的強烈反差。據(jù)《杜詩詳注》統(tǒng)計,杜甫在秦州時期詩中用典密度較前期增加37%,這種知識考古式的寫作,實則是亂世中士人維系文化命脈的努力。
詩中提到的龐德公(東漢隱士)與諸葛亮構成一組有趣的對照。龐德公終身不仕,諸葛亮則出山濟世。杜甫通過這組歷史人物的并置,揭示出唐中期士人的兩難選擇:在亂世中,是作蟄伏待時的龍,還是成為翱翔四方的鶴?這種選擇焦慮在"哀鳴思戰(zhàn)斗,迥立向蒼蒼"中得到爆發(fā)式呈現(xiàn)。
三、身體書寫的隱喻維度
"哀鳴思戰(zhàn)斗"中的"鳴"字值得玩味。杜甫刻意選用動物的哀鳴而非人的吶喊,這種"去人格化"處理暗示著士人話語權的喪失。同時,"迥立向蒼蒼"的孤絕姿態(tài),與李白"仰天大笑出門去"的張揚形成鮮明對比,展現(xiàn)出杜甫特有的沉郁美學。
從身體史視角看,詩中"蟄"(蜷縮)、"鳴"(發(fā)聲)、"立"(挺立)構成完整的身體敘事鏈。這種由蜷曲到挺立的過程,恰似士人精神覺醒的隱喻。當代學者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杜詩中動物意象出現(xiàn)頻率高達21.3%,遠高于李白詩的12.7%,這種"物性觀照"實則是詩人將自身命運對象化的表現(xiàn)。
四、詩史互鑒中的現(xiàn)實回響
將此詩置于唐代科舉制度演變中考察更具深意。天寶后期,科舉取士日漸僵化,許多寒士如"蟄龍"般困頓。杜甫以"蟄龍三冬臥"喻之,既是對人才埋沒的憤懣,也暗含對"龍躍在淵"的期待。安史之亂后,這種期待更顯迫切,詩中"思戰(zhàn)斗"的吶喊,實則是士人階層參與社會重建的宣言。
比較宋人黃庭堅"坐對真成被花惱,出門一笑大江橫"的豁達,杜甫此詩的沉郁更顯厚重。這種差異不僅是個人氣質所致,更是盛唐向中唐過渡時期集體焦慮的文學投射。清人浦起龍評此詩"悲壯中自藏磊砢",正是看出杜甫將個人悲情升華為時代的寫照的功力。
《遣興·蟄龍三冬臥》如一枚棱鏡,折射出杜甫對士人命運的深刻思考。在蟄伏與騰飛、退隱與進取之間,詩人用意象的對峙撐開廣闊的精神空間。千載之下,我們仍能從那"哀鳴思戰(zhàn)斗"的吶喊中,聽見一個偉大靈魂在困境中的自我救贖,以及整個士人階層在歷史轉折處的集體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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